、暗地里钩心斗角,也算是一乐。其实,到了我这般光景的时候,才觉得以前动那么多脑子担心这个,花那么多心思算计那个,真他妈的不值。所有人似乎都在竞赛,谁比谁更能捞钱,谁比谁更能往上爬,谁比谁更鸡贼。
吴安同系着裤子前裆的纽扣儿走了进来,前台的小姚姑娘闻到了酒气,笑着问吴安同:“吴总,是不是早晨喝酒了?”
吴安同嘿嘿一乐:“小丫头笑话哥,哥昨晚陪客户喝多了,我是O型血,所以这酒醒得慢,早晨撒尿都是一股酒精味儿。”
这个浑蛋因为客户多,所以几乎每天都要喝酒应酬,喝得自己两只手经常发抖,洗手间到办公室至少有二十步,他还是扣不完裤裆里的三个扣子。
吴安同经过我的工位时,愣了一愣,扣着裤裆的扣子问我:“十多天不见了,你减肥了?”
问完,吴安同从裤裆处抽手要来抚摸我的头,我知道这家伙大小便从来不洗手,所以我急忙挡开他的脏手,对他说:“有事说事,别动手。”
吴安同说:“你小子吃枪药长脾气了。”
我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把裁纸刀,压低了声音对吴安同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敢再用手拍我的脑袋,我就让你这辈子端不了酒杯。”
吴安同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裁纸刀,又盯着我的脸瞅了瞅,似乎有点不适应我的华丽转身。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在公司里,第一次有人敢跟吴安同这样讲狠话,着实让他手足无措。公司里的业务大拿,相当于球队里的球星、剧团里的台柱子、动物园里的熊猫,人人都得敬着哈着。看着吴安同左右不是的神情,我心里禁不住竟生出些得意:得了绝症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至少可以到处放狠话,享受语言的粗暴和快感。
吴安同不愧是老江湖,很善于化解尴尬,他把那张被酒精浸染成紫灰色的大脸伸了过来,同样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知道大家偷着乐什么吗?”
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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