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是老田家的四儿子,老田生了四个儿子,前三个都没活过三岁,到了田四这个,老田已经吓得连名字也不敢取了,生怕又养不活,干脆直接叫田四,如此多少年,田四没有再取过正经名字,但娶妻生子,生活却也一帆风顺。
说话的工夫,刘培德又从包里抽出另一张纸,交给了刘培文。刘培文一看,也是通知书,不过是“未录取通知书”。他也不藏着掖着,给众人传阅了一番,笑嘻嘻的也没当事。
大家本来都担心刘培文情绪不好,如今看到他看得很开,心也放下了,一番推让后,今天这两个准大学生和刘培文的面前也都倒上了酒。
“真不知道这筛酒有啥喝头。”刘培德喝了一口,咧着嘴说。
“筛酒还不行,咋,你要喝白酒啊?”李建国喝了两口,笑着说。
这筛酒其实就是乡村里私酿的土酒,因为没有蒸馏工艺,只能用发酵沉缸办法做的甜酒,故而酒质混杂不清,需要过筛加热再喝,所以一般就被乡村里称为筛酒。
如今白酒在农村还是金贵东西,在村里喝酒想喝醉,白酒是万万不敢想的,只能喝筛酒,虽说度数只与黄酒相若,但胜在量大。
前些年粮食紧张,民间筛酒者不多,这两年口粮渐渐没这么紧张,搞酒的人便多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这从哪弄的酒啊,喝着可不赖!”刘环抿了一口酒,朝着田四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给人家修磨,人家凑手给的。”田四喝了一大口,不以为意。
“啧啧,还是你这个干石匠的厉害啊,这几个寨子,谁不知道你手艺好,那天我回来都看到张家店人还过来请你去,二十里地啊!”刘环感慨道。
刘培文闻言盯着田四的手看了看,果然手上一副老茧,此刻虽然洗得干净,但他也能想象得到田四给人修磨的场景。
在八十年代,石磨、碾子几乎是每村必备甚至家家必备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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