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子猛然睁开眼睛，死寂灰白的瞳孔锁定了空无一物的位置。
亿万树木倾倒，重重的塌陷坠落。
这一次，顾白水避无可避，只能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他变成了一个「空白的人」，没有五官没有毛发，没有皮肤也没有血肉。
完完全全是空白的轮廓，像长安城里路边卖的纸人，但把里面的纸撕掉了。
「空相」，白水九相之一。
说来奇怪，
顾白水本身的境界是准帝初境，距离中境只有半步之遥……但当他显露出九相之一，修为境界却攀升了整整一个阶段，来到了准帝中境。
这是为什么？
顾白水也不明白……天林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樊笼巨树被一层水雾染湿，空相被彻底定死，完全发挥不出作用。
顾白水万般无奈，只能亲手撕掉自己的空相皮囊。
“轰隆！”
古林震荡不已，无穷尽的树木都收缩到了一个点，不停的挤压，陷落。
但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刻钟还没有结束，那些树木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林子皱起眉头，拨开了遮掩的藤蔓。
它看见顾白水还站在原地，但浑身的空白……早已经变成了璀璨漆黑的星空，星光吞没了所有的树木。
「星空相」。
星空无底，连接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
樊笼失去了效用，只能把他困在这里，却如何都杀不死。
“咔嚓~”
顾白水随手掰断了一根树枝，放在嘴边尝了口树皮的味道。
“白水？”
怪不得，又是老头子的安排。
顾白水脸色漆黑（星空相本身就是黑色），直视着巨树上的天林子。
“你们像是专门为了杀我而生的。”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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