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敏是有些问题的,他与施幼敏虽然平日里打交道不多,但却也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既然如今施幼敏会流露出这种神态,足以证明,他真的有了别的心思,要么是萌生退意,要么就是另有谋划。
可换到杨瓛这个位置来,他就尴尬的很了。
知府这个位置当然很高,就如同当初的常州知府丁梅夏一样,足以掌握一地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的命运,但问题就在于,知府还没有走到地方官的顶端,离着中枢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旦中枢决定对某个地方做些什么,那么像他们这种上够不着天、下够不着地的地方官,几乎就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这在之前都察院的突击检查之中,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淮盐场和淮安府的一些直接负责盐务的中层官员,直接被带走了,若不是都察院的手段不够狠,亦或者说这批人的嘴巴够硬,那杨瓛在知府的位置上根本坐不到现在。
杨瓛之所以派李恒这个副手跟着王远山,便是想去探探钦差的口风,可谁成想,口风没探到,反而落了个刺杀钦差的大罪名。
“唉”
施幼敏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谁说不是呐,但本官无法阻止,否则这两淮便会乱成一团,届时受损失最大的,仍旧是我等。”
杨瓛闻言,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施幼敏模棱两可的废话不是关键,关键是态度。
而这态度,似乎也不奇怪。
王远山是黄淮布政使司的二把手,李恒是淮安府的二把手,别管是不是解缙自己谋划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眼见着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上到黄淮布政使司,下到淮安府,整个给连根拔起了。
而在这案子里,本该是主角的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却并没有牵扯到,再加上确定了其人另有谋划,所以也无怪乎施幼敏是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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