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夹着雪片拍到邬瑾脸上,邬瑾迈开腿,背着邬母使劲往药铺跑。
两条腿在积雪里艰难地进进出出,他一刻不敢停,鼻翼翕动,刺骨的寒气一股脑从鼻端钻进肺腑,像把利刃,剖开了他的身体。
耳朵里一边是自己轰隆作响的血流之声,一边是邬母微弱的呼吸声,面孔让寒风吹的冰凉,后背又让邬母贴的滚烫。
“阿娘!”
回答他的是风声。
“阿娘!”他不停叫娘,怕邬母一闭眼就再也不醒,一直叫到李一贴药铺门口。
他腾出一只手叩门,手已经冻的麻木,略一动弹就是阵阵刺痛:“大夫!唐大夫!李大夫!”
药铺常有人夜半拍门,学徒睡在铺子里,立刻起来开了门,一见邬瑾背着病人进来,连忙取出火折子,点起油灯,让邬瑾将人安放在榻上,自己去后头喊唐百贴。
唐百贴风风火火赶来,举着灯一照邬母面色,连脉也不探,先以银针扎住她双手手腕太陵穴,为她宽胸理气,安心宁神。
待到邬母气喘之声稍弱,他细问了病症,又拔出银针探脉,扭头对立在一旁的学徒道:“脉浮紧,外伤风、内邪热,高热抽搐,口渴唇焦,化一丸紫雪丹来,先开窍、退热、止厥,再开方驱寒。”
学徒连忙去化一丸药过来,撬开邬母牙关,喂其服下。
唐百贴开了方子,让学徒去抓药,又叮嘱邬瑾:“夜里容易反复,药睡前煎上一副,夜里温着,随时喝上两口。”
邬瑾一一记下,又往腰间去摸银子,结果什么都没摸到。
幸而此时邬意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叫了声“哥”,又叫了声“唐大夫”,把紧抓在手里的钱袋子打开,先付一两银子的诊金,再和学徒去柜台上算了药钱。
拎着药,他帮着邬瑾背起邬母,又拿被子罩住邬母,兄弟二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家。
两人片刻也不敢歇息,忙前忙后,煎药熬粥。
天色渐亮,邬瑾先服侍邬母饮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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