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莉坐在玻璃餐桌前看一份东西，是刚才许见良给她的，《f大学历届（2000—2006年）贫困女生受资助名单》，名单很长，有三页纸，排得密密麻麻。她看得很仔细，为了不漏掉一个，她还用手指点着，看到哪儿手指移到哪儿。她这么看着的时候，许见良一声不吭，他在观察，不是观察她，而是观察这屋子。尽管已来过几次了，但他还从未这么有意识地观察过。他发现这屋子的装修挺简单，包括屋里的一些家具也很简单，从这简单的装修与布局来看，其出发点肯定不是为了长住。也就是说涂小蕙当初搬进来的时候便没打算长住。听钱莉说她已经住进来好几年了，他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她早在几年以前就打算嫁给温伯坤了。
要真是早在几年以前就打算嫁给他，那她当时该是多大呢？
他不敢去想。
“你是怎么弄到这份名单的？”钱莉抬起头来。
“我带了一个实习生，正好也是f大学的……”
“你这是在调查别人的隐私。”
“没这么严重吧？”
“可是你把我的隐私也刺探出来了呀！”
许见良笑了，“碰巧有你的名字。”
“这是学校失职，他们真不应该将这花名单公布于众，特别是对你们这些记者。”
“你放心，我不会传出去的。要不你可以撕掉，现在就可以撕掉。”
“你知道我在这上面看到自己名字的感觉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对不起。”许见良心想他应该预先将她的名字删掉，他大意了。
“我从小学到大学只接受过这么唯一的一次资助，他们就一下把我登记在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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