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富将话说绝了,大家只好散去。
车间里没有机器声,只有人声和铁器的磕碰声,再加上飞扬的灰尘。徐富不让洒水,他说这是厂里的特别指示,这时候洒水,一时半刻干不了,领导看到车间到处是湿的,就知道是临时抱佛脚,嘴里不说,心里会有想法。大家忙了二十分钟,车间的面貌改变很大,该整齐该干净的地方都整齐干净起来。徐富自己检查了一遍,只是走到墨水的车床旁边时才将眉头皱起来。他指着地上的一堆铁屑问墨水,为什么不将它扫掉。墨水说这铁屑不归她扫。徐富用鞋底在地上擦出一条白色油漆线,白线是卫生责任区分界线,那堆铁屑在墨水这一边。墨水不理他,她说,你自己安排的生产自己却忘了,我这车床一连十几个班都是加工铸铜件,这是什么,这是铸铁屑。徐富见地上全是铸铁屑,一时有些语塞。墨水有些得意地拿着两把白钢车刀敲打,脆脆的声音直往徐富心里钻。他没办法,只好叫前面那台车床上的女工扫。那女工不肯扫,这堆铸铁屑放在那里有半个月了,她让徐富去查一查生产记录,看看墨水她们在那段时间里是不是加工铸铁件。徐富见双方都有理,只得拿起一只铁皮撮箕往那堆铁屑中狠狠一插。墨水见了连忙拿过一把扫帚,嘴里说,主任亲自动手,那我就没理由了。徐富并不理她,他用脚将铁屑弄进撮箕,端起来往门外走。墨水笑嘻嘻地将余下的一点儿铁屑用扫帚使劲一扫,铁屑四下一溅不见了。
徐富倒完铁屑回到车间办公室,将墨水和那个女工当班的生产通知单撕了,重新写了两张。墨水接到通知单后,嘴巴撅得老高,不停地说,又是不锈钢密封圈,烦死人,一个班要磨四个小时的车刀。
那个女工则哭丧着脸说自己若是肚子痛就好了,正好请个假。女工生气地将一根铁丝穿着的一串不锈钢密封圈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踢。
墨水无可奈何地望着分给自己的那一堆发呆,好半天才嘟哝一句,这东西若是金的或银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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