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大理寺还在追查水台坍塌的那件案子,皇上虽然把你放了,但是雅山坊还是会受到牵连吧,那天在堂上作证的李思毕竟是雅山坊的人。”桑行忽然想起早朝上大理寺寺卿提过的这件事。
“本王已经派人查了,李思这种人,既然能被皇上收买,自然也能被其他人收买,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的男人,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男人薄唇轻轻一勾,笑的魅惑众生。
她的男人。
桑行小嘴微翘,犹如穿花蝶翼的长睫轻垂,在眼窝处落下两排好看的剪影,默了默,拾步往前走。
男人雪白的衣袍袍角轻荡,走在她的身后。
送走司徒毅,桑行回房换下官服,拴好了门窗,走到床榻前,打开床榻上的暗格。
在一摞摞叠的整整齐齐的物品中间,桑行一眼看到那方曾被母亲视若珍宝的帕子,素手将帕子执起,桑行心中滋味不明。
这一对帕子,慕晓,不慕千晓也知道,且那样重视,应该是他和母亲之间曾经拥有过的回忆吧?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吗?惹得慕千晓那般的疯狂。
桑行又想起大年初一那天,在慕府,她要拿走帕子,慕千晓与她势同水火,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他真的是那样的在乎吗?
是母亲负了他?
不,她不相信,她心目中的母亲一直是温柔得体,贤淑端庄,怎么会是慕千识口中曾说的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是慕千晓先离开的,是他先一走了之,留下母亲一个弱女子去面对那么沉重的压力,他们兄弟又凭什么再那样说母亲?
可是心里又很乱,小手抚过那一方手帕上的绣花蝴蝶,桑行喃喃的念出那一首小诗:“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树头结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时。”
这上面绣的应该是母亲的头发吧,绣着她的情窦初开,绣着她的少女情怀。
“习悦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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