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哭。两个便衣的脸上却露出恻然的神色。谁说现在的世人没有人情味?人们看到比他们更为不幸的人,自然是同情的——锄强扶弱嘛。
然后我向宋家明道谢:“你让他们开门,一定费了番唇舌吧?”
他只微微点点,不答。
我们与咸密顿道别。
咸密顿苦涩地问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问上帝。”
“再见。”宋家明与我轮流与他握手。
家明问:“你当真不要带任何一样纪念品回去?”
我抬高头想很久。“不要。”我说。
我们就这么离开澳洲回伦敦。
在飞机场出现的是勖存姿本人。我们只离开四天,我坐在他的丹姆拉里面,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肯动。
“你怎么了?”勖低声问。
“我疲倦得很,要在你身上吸回点精力。”
“日月精华?我还有什么日月精华?你应当选个精壮少年。”他笑道,“有没有引诱我的女婿?”
我很高兴他问了出来。我老实说:“没有。我还不敢。”
“别想太多。”他说,“凡事想多了是不行的。”
我还是在想。
那么高的楼顶,在异乡,离她出生的地方一万多里,她在那里自杀,上帝,为什么?
我想到幼时,她自公司拾回缚礼物的缎带,如果绉了,用搪瓷嗽口杯盛了开水熨平——我们连熨斗都买不起。
我想到幼时开派对,把她的耳环当胸针用,居然赢得无限艳羡眼光。
我想到死活好歹她拖拉着我长大,并没有离开过我。
我想到父亲过年如何上门来借钱,她如何一个大耳刮把父亲打出去——是我替父亲拾起帽子交在他手中。
我想到如何她在公众假期冒风雨去当班,为了争取一点点额外的金钱,以便能够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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