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复得一清二楚,他毫无机会获得领养权。
于是他又自作多情,以为我恨他,伺机报复,十八年后,那怨妇,那得不到爱情的女人终于有机会跟那负心汉讨价还价了。
不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母亲与叶伯伯最明白不过,从头到尾,我没有爱过英念智,亦没有恨过他。
人最大的毛病是以为爱的反面即是恨,恨的世界,人人恨得脸色灰败,五脏流血,继而联想到,我之不婚,也是为着他,五年来他渐渐自我膨胀,认为远处有一个怨女直为他糟蹋了一生。
他中了文艺小说的毒。
十八年来我很少想到他,只怕失去陶陶,同时为他不停的骚扰而烦恼,我庆幸今日终于摊了牌。
这件事,有机会,我会同陶陶说。
我致电华之杰,私人秘书告诉我,叶成秋隔几天才回来。
我去探望母亲。
母女俩情绪同样的坏。
都是为着男人,过去的男人,此刻的男人,你若不控制他们,就会被他们控制。
她说:“看你这种神色,就知你见过英念智。”
“是的。”
“他仍然企图说服你?”
“还带着妻子来,老太多了,我没把他认出来。”
母亲忽然说:“你有否发觉,除去香港,其他地方都催人老,好端端的女孩子,嫁到外国不到三年,便变得又老又胖又土,怎么回事?”
确有这个现象。
即使去升学也不能免俗,生活其实很苦,吃得极坏,但是一个个都肥肿着回来,村里村气,有些连脸颊都红扑扑,更像乡下人。
我说:“健康呀。”
“可是也不必壮健到那种地步,他们到底在外国干什么,砸铁还是担泥?”
大概要请教英念智。
“香港人脑细胞的死亡率大概占全球之冠,”我说,“特多苍白厌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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