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自问这一辈子在宫中,没有一日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绝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老奴进宫来就是伺候主子们的,故此老奴这六十多年来,便也没有一次不是唯主子们的命是从的。”
“自打老奴被召进内奏事处,到皇后主子跟前走动,老奴自忖着,这些年来统共也就只有一回可能是违拗了皇后主子的心意——”广兴说着抬起老眼来,紧紧盯着绵宁的脸,“那就是广兴的那一回啊!”
“试想那广兴仗着家世门第,的确是不将奴才这等阉人放在眼里,可是他好歹素日里还是个自律的人,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他总看不起老奴,却也不至于要主动挑老奴的刺儿。”
“故此啊,要不是老奴主动去勾起他的火儿来,老奴便是希望他能大骂老奴一顿,怕还没有机会呢……”
“而若不是老奴到内务府去传旨给广兴,又故意不提那是皇后娘娘的谕旨,而令广兴因憎恶老奴而不受老奴所传的话儿,这才成就那样一桩广兴不敬皇后的罪名来……那么后头,又怎么还会有广兴被革职查办,乃至查出山东与河南的种种罪证来的?”
“广兴之罪,一切都以克扣后宫用度而起,而那当中最严重的,就是不遵皇后主子的谕旨啊……若不是因此,皇上当日又怎会那般震怒,甚至要短短一个月间就要了广兴的命去,甚至连皇上五十万寿恩诏天下,都留不住广兴去?”
绵宁眼神倏然一寒,“谙达怎么又提起这个事儿来了?广兴已经死了这么多日子了,现如今提起他来又有何益?难道人死还能复生是怎的?”
鄂罗哩知道二阿哥不想再提这事儿。可是不提怎么能行呢?这会子可能是他最后与二阿哥讨价还价的机会了,他这会子若是再不提的话,那兴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提及了。
这会子啊,二阿哥越是不想提起的,他反倒要一提再提,提到刺痛二阿哥的心,叫二阿哥再没法儿装聋作哑去才行!也唯有如此,二阿哥才能真真儿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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