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不再清晰的意识，实在不允许他思索太复杂的问题。
事已至此，唯一能令姜星海感到一线心安的，是他表哥姜星河仍陪在他的身边。从小到大，他最信任的表哥，没有在最危难之际背叛他。
“表哥。”姜星海吃力地抬起血液凝固、行动不畅的左臂，拉住表哥姜星河的手，虚度地笑道：“表哥，你我……来生还做兄弟。”
表哥姜星河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拍了拍姜星海干枯发黑的手，安慰道：“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帮你照顾好姜家，等你康复归来。”
“咱们兄弟俩齐心联手，找机会翻盘，再创辉煌！”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把绝望中的姜星海感动得一塌糊涂。
“哦，对了。”表哥姜星河想到了什么，从旁拿起厚厚一摞文件，又递给姜星海一支笔，说道：“这里面包含了深度利益合作伙伴的解约合同，以及一些叛徒交代出我们姜家经济犯罪的事实，需要你签字进行否认。”
“还有。”表哥姜星河补充道：“面对困境，我对集团做出的一些调整。外加我为了稳住姜家，制定的一些方案。”
“你父亲姜龙早就被你架空，这些文件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做主。”
望着厚厚一摞、足有几百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和协议，姜星海呆呆愣了五分钟没有说话。不是他不能说话，而是他不敢说话。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愈发显得浓烈。
那种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直觉，紧张地压迫着他的神经，令他哑言。
“怎么了？星海？”表哥姜星河言道：“把这些文件签了，就代表你同意，后续的实际操作由我来具体完成，你只要负责专心养病即可。”
“实不相瞒，我有至少四成的把握，能把姜家保下来。”
“当然了，囫囵个的姜家保不下来。百十来亿市值的残破基本盘，仍是有续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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