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建议,同时又不让自己失去天子的信任,这其中着实很微妙。欧阳修也与自己说,千万不要在官家面前为自己分辩一句话。
但到了此地,章越真能一句话都不说吗?
自己忍心看欧阳修这般么?
章越道:“陛下,今日是臣入直第一日,本不该多言。但臣受知于欧阳修,平日相处颇多,若陛下咨臣欧阳修之事,臣则略知一二。”
官家道:“章卿,朕既召你入直,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妨直言便是。”
“臣谢过陛下。”
章越想了想则道:“陛下,臣所知欧阳修,向来是论事切直,言事耿正,对人从来都是言无所隐,故而即便没有濮议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人皆视其如仇,然而仁宗皇帝却奖其敢言,赐其品服,与左右言,如欧阳修者,何处得来?虽说之后欧阳修便同因闺门之事,远贬滁州。”
“欧阳修为执政后,士大夫又多有向先帝干请,欧阳修时常在面谕阻扰,多遭人恨。及濮议时,台谏官们论事,欧阳修则必以是非诘问之,不惜当殿驳斥,以至于如今怨诽益众。这是欧陽修性格使然,而非因濮议一事。”
官家听章越言語後道:“欧阳修若真是如此,那么天下之人多冤枉他了。那么章卿看应当如何处置欧阳修呢?是否宽治呢?”
章越道:“陛下,臣一次拜访欧阳修时,欧阳修曾与我言,其先父在为官时常在夜里点蜡烛审看公文,时先母問他这么迟了在看什么?”
“其父说都是些判了死刑之人,我在看看是否能为他们找一条生路。”
“其母问那么有办法吗?”
“其父道既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已经尽力,如此他们即便被处死,也已经没有遗憾了。但是我即便如此为死囚寻找生路,但是仍有免不了不少不该死的人被处死。然而这天下的不少官吏却恨不得多找些罪名来处死几个囚犯,想到这里,我实是于心不忍。”
“欧阳修言他常将先父这些话拿来教育子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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