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一边一夜,只把心向你些就是了。
陈氏晓得是决死之症,落得做虚人情,就应他道:“他先来,我后到,凡事自然要让他。莫说一边一夜,就是他六我四,他七我三,也是该当的。”从此以后,晓得他医不好,故意催丈夫赎药调治;晓得形状恶赖,丈夫不敢近身,故意推去与他同睡。杨氏只道是个极贤之妇,心上感激不了,凡是该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教诲他。一日对他道:“我是死快的人,不想在他家过日子了,你如今一朵鲜花才开,不可不使丈夫得意。他生平有两桩毛病,是犯不得的,一犯了他,随你百般粉饰,再医不转。”陈氏问那两桩,杨氏道:“第一桩是多疑,第二桩是悭吝。我若偷他一些东西到爷娘家去,他查出来,不是骂,就是打,定有好几夜不与我同床,这是他悭吝的毛玻他眼睛里再着不得一些嫌疑之事。我初来的时节,满月之后,有个表兄来问我借银子,见他坐在面前,不好说得,等他走出去,靠了我的耳朵说几句私话。不想被他张见,当时不说,直等我表兄去了,与我大闹,说平日与他没有私情,为甚么附耳讲话?竟要写休书休起我来。被我再三折辩,方才中止。这桩事至今还不曾释然。这是他疑心的毛玻我把这两桩事说在你肚里,你晓得他的性格,时进刻刻要存心待他,不可露出一些破绽,就离心离德,不好做人家了。”陈氏听了这些秘诀,口中感谢不尽,道:“母亲爱女儿也不过如此,若还医得你好,教我割股也情愿。”却说杨氏的病,起先一日狠似一日,自从陈氏过门之后,竟停住了。又有个算命先生,说他”只因丈夫命该克妻,所以累你生病;如今娶了第二房,你的担子轻了一半,将来不会死了。”陈氏听见这句话,外面故意欢喜,内里好不担忧。
就是他的父亲,也巴不得杨氏死了,好等女儿做大,不时弄些东西去浸润他,谁想终日打听,再不见个死的消息。
一日来与女儿商量说:“他万一不死,一旦好起来,你就要受人的钳制了,倒不如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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