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齐动手!”和尚说:“不要如此,我所以藏这支鞋的缘故,我实有用他处。”众人说:“你用他做甚?”和尚说:“别无用处,待我面壁九年之后,将来挂在杖上,做一双履西归。”众人大笑之间,和尚一溜而去。
又见女旦前行,背后那些没皮的人,挨肩擦背,眼邪脚歪,就像推车的一般。谭生云:“这些男子妇人,好没要紧。那戏有甚么好处,就这等的挨挨挤挤,弄出这许多的丑态来!”正说之间,见那约他的两个朋友,也在其中。遂是前问说:“这戏有甚么也处呢?”二人答云:“这戏名为舞霓班,一班之中个个都好。最难得的又有那个女旦,叫做刘绛仙。那声容不必说了,我若说出她的容貌,兄就是老道学,恐亦难于不动心了。有几句现成的批语,你且听我道来: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红,加之一寸则太高,损之一寸则太短。”谭生云:“恐怕将誉过实。”二人说:“兄若不信,迟一两日,还有台戏要演,亲来观看就是了。”谭生云:“如此嫩妙。”遂口唱数语云:
国色从来不易逢,休将花眼辨花容。
饶伊此际施高论,眼到花前自解庸。
话说刘绛仙丈夫,名唤刘文卿,也在班中做戏。自从得了绛仙,遂挣起一分大家私。如今世上做女旦的极多,都不能够致富,为甚的独他一个偏会挣钱?只出他的姿色原好,又亏二郎神保佑。走上台去,就像仙女临凡一般,另是一种体态。又兼他的记性极高,当初学戏的时节,把生旦的脚本都念熟了。一到登场,不拘做甚么脚色,要他妆男就做生,要他妆女就做旦,做米的戏又与别人不同。老实的看了,也要风流起来,悭吝的遇了,也要撒漫起来。况且拣那极肯破钞的人相与几个,到那庄事上,其风流更不必说了。所以多则分她半股家私,少则也得他数年的积蓄。不上十年,挣起许多家产,也够得发了。谁想生个女儿出来,名叫藐姑,年方一十四岁。她的容颜记性,又在他母亲之上。止教他读书,还个曾学戏。那些文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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