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两个美人走了四五回,马也倦了,便去歇息。干白虹也入座来,仍旧饮酒,心里想道:“今日幸是出来走走,却有此奇观,若苦苦的在下处吃这些闷酒,如何得醉!”
正觉快畅,偶然回头,见旁边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人,年纪只好二十来岁,青年俊雅,白面青衫,案上摆着一壶酒,两碟莱。那生手托着腮,象有心事一般,栖栖惶惶的坐着,也不饮酒。干白虹惊讶道:“外边美人走马,如此热闹,随你泥人木汉,也要动心。这样一个少年,怎不散散心儿,却这等闷坐?”
心里耐不得起来,使问道:“郎君为何心事不佳,却对此好景儿纳闷?”那生听见干白虹问他,也不回答,竟扑籁籁掉下泪来。干白虹一发疑心,因立起身,走到那生身边,又婉婉问道:“郎君怎因小弟相问,反至悲伤?有事不妨明言,小弟若可替兄分解,自当为力。”
那生因干白虹问得殷懃,便走出位来深深一揖道:“承台翁下问,小弟实有说不出的苦衷,难以相告,故尔不答,非敢慢尊客也。”干白虹道:“郎君愀然独坐,弟又无客相陪,请过来谈谈何如?”那生道:“再不敢当盛意,请台翁自便。”干白虹道:“朋友声气相通,何必见拒。”便携了他手,同到自己座间,对面坐下,便满满斟一杯酒,递过来道:“郎君须开怀畅饮,以洗愁肠,慎勿戚戚!”
那生忙立起身接着,也就回敬了一杯。虽旨酒当前,佳肴在案,只双眉如结,并不沾唇。干白虹道:“郎君果有何事,难道终须隐忍?想小弟不足与言,因而吝教了。”那人深深一拱道:“台翁何出此言?非个弟敢于得罪,实实有桩心事,难以告之亲友。就告之亲友,亦万万不能补救,故不若不言之为便。”干白虹道:“郎君所言,皆论世人之常态耳。若丈夫真心为人,天下那有不可为之事,怎说不能补救?郎君请试言之,看我干白虹还是补救得来,补救不来,便见我为朋友的肝胆了。”
那生知他是个豪杰,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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