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这位文姑奶奶接回家中,同着那位大少奶奶和四、五两位小姐,一同看守住宅。起先,原说在上海住上半年三个月也就要回来的,谁知一住就住了差不多两年光景。
这位文姑奶奶为着那位文姑爷出门去了,便安安心心的长住在娘家。也曾到上海来过两次,住了一两个月便又回去了。如今却不知怎样的,一时感冒,染了喉症,请错了医生,把极重的喉痧当作伤寒,只一贴药便闭了喉管,焦热上冲,不到两天把好好的一个人送到阎王家去了。那位大少奶奶,起先只说不要紧的,知道太夫人在上海生病还没有全愈,只恐惊了太夫人,不肯发信。到得病势沉重起来,方才慌了手脚,要打电报去叫章秋谷时,那里来得及!一霎时的工夫,病人已经气绝。没奈何,只得打个电报通知秋谷,刚刚被太夫人亲手接着。章秋谷纵有通天手段,一时也施展不出来。
只说当下太夫人接了这个电报,偏偏这位文姑奶奶在三个女儿之中又是最钟爱的一个,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秋谷站在旁边,早已看见了那封电报上的字儿。章秋谷平日之间,本来最是笃于手足,一班女兄弟们和秋谷也都甚是相爱。看了这封电报,不由得心肠搅痛起来,一霎时泪如泉涌。却又看着太夫人这般悲痛,自己不敢放声大哭,只得勉勉强强的忍住了,倒反来劝慰太夫人,只说母亲病后须要自己保养些儿。太夫人那里肯听,直哭得泪干气尽,力竭声嘶,方才住了哭。倒在床上,却顿时旧病又发起来,那来势比前更重,抖得浑身的骨节都“格格支支”一片声的怪响。秋谷慌了手脚,连忙去请了医生来,吃了一贴药竟不退热,索性的发狂谵语起来。秋谷衣不解带的伏侍,一连这样的五天,头上的焦热依然不退。一班医生都说不出这是个什么病儿,只葫芦提定个脉案,开个药方,那里中用?只把一个章秋谷急得好象个掏了头的苍蝇一般,没奔一头处。
又过了几天,太夫人的焦热虽然退了,却微微的有些气喘上来。太夫人自知不起,便叫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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