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有什么事情?”月兰见了秋谷不免有些惭愧,答应不出来,转是林黛玉替他把来去的情事一一说明,又道:“俚耐现在人末到仔上海,事体弄得尴尬哉,俚耐心浪原要想跟耐转去,耐看那哼?”
原来这金月兰自从在常熟和秋谷分手之后到了苏州,他却不到上海,仍在佛照楼住了两天。他自家打算上海去,又没有什么熟人,又不敢再做生意,只得且住苏州,耽搁几时再作道理。住了不多几日,早又姘了一个姓潘的,叫潘吉卿,住在闾门城内,却是个有名的败落乡绅。这潘吉卿平日之间专用那吊膀子的工夫,衣服一天要换三回,辫子一天要打两次,那引见皂、口香糖、嫩面粉、花露水,更是随身法宝,时刻不离。到了堂子里头不肯花一个大钱,专想倌人倒贴,真是一个花丛蟊贼,体面流氓。他在佛照楼客栈遇见了金月兰,便留心去吊他的膀子。那相貌的好歹,这潘吉卿倒出不论:无论再是半老秋娘,暮年名妓,鸠盘一般的面貌,夜叉一样的形容,只要肯倒贴银钱,他也肯欣然笑纳。只因打听得金月兰是在黄相国府中逃走出来,料想他手中必定有些积蓄,所以竭力的笼络他。不上两天,居然被他上手。住了两夜,竟明目张胆的把金月兰同转家中。
这潘吉卿的正室久已病亡,家中止有几个家人、仆妇,那敢管他?潘吉卿的本意,原想要大大的骗月兰一注银钱,等到银钱骗到手中,再慢慢的想个法儿把他打发出去。这个主意,比那倌人淴浴、光棍折梢还要恶毒了几倍。不料那金月兰在天津遇了兵乱,单单逃得一个空身,就连那箱子里头的二百块钱,还是章秋谷送他的。潘吉卿高高兴兴的把他骗到家中,想不到扑了一个空,大失所望,方晓得金月兰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把他留在家中,反要赔贴饭食。潘吉卿气得发昏,便渐渐的寻着事端,与金月兰吵闹非止一次。
月兰已经看破了潘吉卿的行为,心中也十分怨恨,便也要想一个绝户计儿,拿出那以前在黄府内的手段来,把他一捞一个罄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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