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是甚福气,邀到千金贵人到此。”文新便称谢了他。
是夜老儿自卷了一领秧荐,往船头上和衣而睡。邵十州和老妈在后梢睡了一夜,并不曾合眼,暗想这两个老人家,是一对朴实老人,可以暂处,不如多许他些金、银,就央他船送到苏州,只说去寻娘舅,待到苏州时,再想个脱身之计。
算计已定,到天明就向老妈说道:“奴家孤身落难,蒙公公并婆婆相留,此恩不浅,愿将白金十两,送与你为薪水之资,敢烦婆婆对公公说,相求连夜送我到苏州,若寻得着我家娘舅时,十金之外,另有厚谢。”那老婆见说有十两银子,喜不可言,满口应允。
东方未明,先起身到船头上,一五一十把小姐的话,与老头说了。老头儿听了,拍手得意,忙爬起来,前去解缆,对婆婆道:“你去后梢回禀小姐,我两个送她到苏州,访她舅爷便了。你快拿橹,放些老本事出来,送她到岸。弄得那话儿到手时,有一两年好醉哩。”那老婆笑骂道:“老贪嘴,棺材本也不顾,单单只顾你这醉鬼罢。”口里自说,脚儿自行,走到梢后回复小姐。装起橹就摇起来。老儿放了篙子,也来梢上帮着老妈出力赶行。
到第二日午刻,已到浒墅关,十州在后梢上就打点与那渔翁谢仪。在里衣内取出带来的一包碎银,约有四、五十两,包底下隐隐有个封筒,取起看时,窃自骇异,却是向时李虚斋授他父亲的小封筒儿。心下想道:“这个封筒父亲拆了一个,剩了三个,如何却在我身边呢?我晓得了,李虚老原说有急难处可开着,如今我该诉一个来看。”就一手取一封拆开。上写道:“可问嘉兴福寿庵”。
十州看罢,思了一回道:“如今且再调个谎,只说有乳母在嘉兴出家,或者福寿庵是个尼姑堂也未可知。”又行了好一回,渔翁叫道:“小姐,如今将到虎丘了,不知令舅爷在何处住,好打点去寻问。”十州道:“难为你两人辛苦送我到这里;我娘舅还是四、五年前在这里住,如今年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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