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因这些事情,就又薄了面皮?教我丝毫没受他的,只教他将房屋连夜拆了。到衙门里,只打了他家人刘三二十,就发落开了。事毕,刘太监感情不过,宰了一口猪,送我一坛自造荷花酒,两包糟鲥鱼,重四十斤,又两匹妆花织金缎子,亲自来谢。彼此有光,见个情分。”伯爵道:“哥,你是希罕这个钱的?夏大人他出身行伍,起根立地上没有,他不挝些儿,拿甚过日?哥,你自从到任以来,也和他问了几桩事儿?”西门庆道:“大小也问了几件公事。别的到也罢了,只吃了他贪滥蹋婪,有事不论青红皂白,得了钱在手里就放了,成甚么道理!我便再三扭着不肯,‘你我虽是个武职官儿,掌着这刑条,还放些体面才好。’”说未了,酒菜齐至。西门庆将小金菊花杯斟荷花酒,陪伯爵吃。
不说两个说话儿,坐更余方散。且说那伙人,见青衣节级下地方,把妇人王氏放回家去,又拘总甲,查了各人名字,明早解提刑院问理,都各人口面相觑。就知韩道国是西门庆家伙计,寻的本家[扌历]子,只落下韩二一人在铺里。都说这事弄的不好了。这韩道国又送了节级五钱银子,登时间保甲查写那几个名字,送到西门庆宅内,单等次日早解。
过一日,西门庆与夏提刑两位官,到衙门里坐厅。该地方保甲带上人去,头一起就是韩二,跪在头里。夏提刑先看报单:“牛皮街一牌四铺总甲萧成,为地方喧闹事……”第一个就叫韩二,第二个车淡,第三个管世宽,第四个游守,第三个郝贤。都叫过花名去。然后问韩二:“为什么起来?”那韩二先告道:“小的哥是买卖人,常不在家住的,小男幼女,被街坊这几个光棍,要便弹打胡博词儿,坐在门首,胡歌野调,夜晚打砖,百般欺负。小的在外另住,来哥家看视,含忍不过,骂了几句。被这伙棍徒,不由分说,揪倒在地,乱行踢打,获在老爷案下。望老爷查情。”夏提刑便问:“你怎么说?”那伙人一齐告道:“老爷休信他巧对!他是耍钱的捣鬼。他哥不在家,和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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