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病房只有一张床，但病床很宽大，睡一个人还有很多空余，但睡两个人却有些拥挤。
顾呈衍也不想那么多，直接倒下，歪着脑袋看向一旁一脸震惊的女孩，“枕头分我点，太低了。”
吴水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停顿了一秒，然后将后背的枕头拿出来塞到男人的头下。
顾呈衍此刻都有些适应不了她的乖顺，轻轻笑出声。
吴水水却是盯着他的手一直看。
“很疼吧。”
她记得在水下时，自己踹动丝网时，被丝网割破脚踝。
她被他拽上来，想必是用手生生撕烂了那些丝网。
顾呈衍看着两只萝卜一样的手，心头微微一震，随后笑着道，“不疼。”
“切，骗人。”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此时的季节，新绿绽放，万物生机勃勃。
身后传来男人微哑的声音，“比起你不睁眼的那几分钟，这不叫疼。”
空气像是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奶油，温馨甜腻的味道弥漫。
顾呈衍看着女孩的后脑，柔顺的发垂落着，他用缠满纱布的手轻轻触碰，嘴角勾勒出满足的笑。
“真的。”
吴水水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些酸。
顾呈衍回想之前那几分钟，真的是有种天堂地狱游走一番的感觉。
她没有任何反应，那时候他再想，一定要醒过来，哪怕醒来后永远对他不理不睬的也好。
生龙活虎的吴水水，那才是真正的吴水水。
直到她咳出一口水，顾呈衍才发现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撑着身子看向女孩的侧脸，“水水。”
“嗯？”她转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再叫一声阿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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