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一些的。这个人,外谦而内骄,目空一切,胆大妄为,这些他全有;可要说他现在就想谋反,恐怕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吧。况且他此次进京,不是很得宠的吗?”
方苞一笑说道:“恕臣直言,皇上看到的是‘表’而不是‘里’。年羹尧的秉性中只有两个字:狐疑!狐狸要过冰河,总爱走几步,退两步;听一听,看一看,然后再走两步。等到它认定冰河不会炸开时,他才突然鼓起勇气来,而且只消一纵身,就跳到河对岸了!”
“这一点朕不是没有想过。当年圣祖皇帝两次废太子时,年羹尧都曾悄悄地进京,刺探内情,向老八靠拢。只是因为邬思道发现得早,还提醒他‘不要玩火’,才勉强拢住了他,没有公然倒戈叛主。他要是真谋反,朕不知苍天将要怎样发落他了。”雍正冷静地说,“难道他就不想想,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岳钟麒就在青海,能听他的吗?还有粮呢?饷呢?如今天下大定,他要造反,总得师出有名吧?”
“万岁,您说得很对。但是您这里只要一动八爷,年羹尧就师出‘有名’了。诚如万岁适才说的那样,八爷这些年安插了许多亲信,又都是在各省手握重权的督抚提镇。万岁要刷新吏治,首先要刷的就是这些人。而他们却又是与年羹尧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枯俱枯。更令人可怕的是,有了他们撑腰,年羹尧只要一动手,粮啊,饷啊的,全都不在话下。唯一让年羹尧顾虑的只有一个岳钟麒,因为他手里也掌着军权!所以,年羹尧真正的失算之处,就是不该与岳钟麒闹翻,把自己的退路全都堵死了!”方苞停了下来,好像在思忖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见雍正不开口,才又接着说,“皇上,臣以为,如今朝中有党,而且不止一个。年羹尧是党,八爷那里也是党,就连隆科多其实也是自成一党的。隆科多这次没敢动手,他怕的不是马齐,更不是毕力塔。真正让隆科多恐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年羹尧!隆科多怕他,是因为隆科多看不清年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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