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大人请指令!”刘墉转过脸问道:“怎么没见于易简?”众人听见回话说:“在台下跪着,没有列班。”声音甚是耳熟,偷眼瞧时,竟是本省按察使葛孝祖!有人就心里暗骂:“这油条老狐狸,又攀上高枝儿了!”思量不及,霍洁清已经高喊:“于易简出来见大人!”
喊了两遍才有动静,靠台根跪着的于易简抖着身子站了起来,两脚软得像踩在棉花垛上,平平的地他竟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的过来,灯光下看他的脸色,白得像刀刮过的骨头,却没有穿官服,头上戴的黑缎六合一统帽,蓝缎皮坎肩套着灰府绸棉袍,他就是“下海”来的,活脱脱也就是当时戏子“角儿”平日打扮——不等说话就跪了,一副缩头缩脑模样。
“已经请旨,革去你的顶戴,查看你的家产。”刘墉铁青着脸,不疾不徐说道:“既然没穿官服,回头再缴上——你退一边听候发落。”
当众揪出了巡抚和布政使(藩司),却还没有宣布罪状。见刘墉目光炯炯还在扫视,众官员不知还要拿谁,心一下子又都吊得老高。刘墉却不再点名,从和珅手里要过黄绫匣子,一边展纸,一边说道:“现在宣布圣谕,各官一律跪听”,他顿了一下,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巡抚国泰原为满洲一撮尔小吏,縯缘内府办差,因其薄有小才不无微劳,蒙朕屡屡加恩不次超迁,乃得成一片封疆。国家既无负于汝,荡荡浩恩重重蒙受,理宜精白乃心,忠悃仰报廉已奉公勤于厥职思报国恩之万一也。乃该抚在职游悠荒嬉耽玩政务,日事贪读肥已损公,是忍于背负君恩,置朕于不明之地,丧心病狂乃于此极,思之易胜愤懑!
前据御史钱洋、江南学政窦光鼐等人参奏,该抚贪纵营私罔顾国法,布政使于易倚亦纵情攫贿,上下其手合谋害民欺君,是该抚该藩司泯不畏死,朕复何惜三尺之冰成全汝等?因是着刘墉和珅持旨密查该抚不法情事。据刘塘和珅飞章密奏,历城等州县仓库亏空,仅此一县之隅,即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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