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处,难以分段,又能推诿,所以不能统筹。”顿了一下又说自己的事,“已经收到军机处的谕旨,我解去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差,原在翰林院,还存着一批图书,有些宋版的秘籍,极为珍贵,有的还是北宋的孤本。我怕我到江南去主持南闱,这干子翰林们盗书,都封存了起来。但封起也不是事儿,一启封就又没人管。缴出去,又不知该交给谁,我的差使没有多少要说,不收学生钱,公正取士,自然就是好考官。还要请皇上面训。”他说完,钱度探探身子,清了清嗓说道:“铜政司——”纪昀笑着摆手止住了他,说道:“你们不是一回事。他两个谈完先去,你、我再谈——鄂公方才说的,兄弟要关照一声。户部每年实拨四百五十万不假,但海关上有直拨过去的,还有卖涸田的银子,实在到底是多少,到皇上跟前要把好分寸。据兄弟所知,河工每年耗银不止七百五十万,银子去向要报清。您再要五十万,也不掏兄弟腰包,但现有银子皇上已经觉得冒滥了,再多要,得有依据。还有涸田的事,我这几日从驾,太忙,没来得及知会。五两,其实是白送了人,胥吏一倒手就是二十倍的利。再倒几次手,最后要卖到一百七十两,好田要卖到七百两。五两是靳辅、陈潢时的定价。这不是你任上的弊,你要出来为这弊政说话,肯定惹皇上动怒。这实在犯不着。兄弟不能不说到。还有黄、漕淤塞的事,都要权衡好。下头赚了银子骗你,你不知情,说给皇上,岂不代人受过?”
“多承纪公关照了。”鄂善听纪昀这席话是一片好意,他再做岸,也不能不感动了,遂起身一揖,说道:“我在砖河上治理京畿的几条河,虽说繁杂无比,究竟是个小局面。不知道黄、淮、漕上这么多的利弊,实在是愚昧。”“谁敢说鄂公愚昧!”纪昀笑道,“京师京郊这几条河最难治,从前明起,弄了二百多年了,因为上流情势变幻太大,雨季洪水大得吓人,冲房破堤,到了旱季又变得小溪似的。还有北京城积水,泄洪,排污都要统筹。你和第五伦兄能几年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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