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说道:“六爷去过山东几次,卑职在李制台衙门里曾见过一面。不过官微职卑,六爷不一定记得卑职吧。”
傅恒上下打量了刘康一眼,矜持地一笑,说道:“我还记得。你原是新城县令,后来又升任德州知府,贺露滢的案子不就出在你任上么?”刘康很不愿就这个题目说话,忙道:“六爷真好记性。我们岳中丞还没记得这么清爽呢!那年六爷放粮,一斗一升都亲自过目,山东人至今说起来都还念念不忘。不过也有些胥吏发牢骚,说都似六爷办事这么认真,这碗官差饭吃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不卑不亢,有褒有“贬”,正搔到傅恒痒处,奉迎得傅恒哈哈大笑,说道:“我去放赈,自然要赈灾民,我才不管胥吏们是怎样说呢;他们骂我一声,只怕上天倒要保佑我长寿一天呢!——张相,你们还接着说,我的事不急。”
“其实要紧的事也都讲完了。”张廷玉回到座位上,吃着茶说道,“苗疆的改土归流整整打了七年,我粗算一下,国家用银至少两千万两。抚恤阵亡将士家属的银两,还没有汇总报来。你们既然去兵部,就要多想想练兵的事。张熙没撤差前上过一份奏折,我军几干人围一个土寨,苗寨只有几十个人出来迎战,几千人吓得抱头鼠窜,自己人踏死自己人。我是个书生,不会带兵,连我也吃惊,主将指挥有误固然是重要原因,兵没有练我看也是一条。难怪主子气得把御膳桌子都掀翻了。鄂善,你到兵部就主管练兵的事,不但古北口,各省的绿营、旗营都要练,职方、武库、武选等几个司,你们到任都要看看,多给尚书提些建议,有部里办不到的,写条陈递到军机处,兄弟请旨办理。”
鄂善和刘康端坐聆听,不时躬身称是。刘康道:“卑职从没有办过军务。但山东旗营、绿营里的军粮都是从我道上调拨的,吃空额吃得太厉害了。方才张相已经说过,西南军事平苗只是第一步,大小金川早晚也要用兵、卑职想到各地营房走走,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回来向鄂大人和我们兵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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