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生,虽然只是一个卑微的阉人,但也因不乏狡黠智谋兼又温顺机灵,而被石宣引为心腹,出入之间不乏逢迎,又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可是石氏诸子,性情俱都乖张暴戾,所作所为绝难以人情常态度之。譬如眼前,赵生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因为一个阉人的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除衣衫、任人赏玩。
阉人体躯本就残破而心存一份自卑,如今这份缺憾坦露在外供人欣赏,一时间更让赵生羞愤欲死。他拼命蜷缩佝偻着身躯,那的确是比寻常人肥白一些的体肤更因羞愤而染上一层殷红,落在旁人眼中,哄笑声则不免更大起来。
石韬也是玩心大起,挥着手中剑鞘抽打在那阉人背肌上,眼见阉人体肤肉眼可见的泛起红肿,口中不免啧啧称奇,片刻后他才收起玩闹之心,复归席中坐定,指着那仍佝偻成一团的赵生冷笑道:“我那个兄长,盼我横死之心是有,说什么手足情深,爱惜及我,你这个阉奴若再敢如此欺诈作言,我即刻将你脔割帐下!他因何遣你召我,还不从速道来?”
那个赵生这会儿满怀愤懑羞恼,脸面上更是涕泪横流,哽咽着连话都讲不出,姿态令人望而生厌。一直到先前剥下他衣衫的悍将又上前狠踹了他几脚,哭声才渐渐收起,只是仍然沉默着,只是连连叩首乞饶,可见思绪已经彻底紊乱,不敢急于发声。
阉人虽然不作回答,石韬却仍自作自说道:“南虏沈维周,何等样人物,往年是能与主上分水抗衡的人物,他所布设的河戍防务,岂是我那个蠢钝如猪的阿兄能够一脚踢开?什么大功在握,真是笑话!若真大功轻易俯拾,主上又何必后发亲临,还要自国中召我来战?”
讲到这里,他又抚着颌下短须不乏自怜道:“那沈维周姿态如何,我是不曾亲见。但常听人言,其人秀出南土,风采绝人,遍览河北,唯我能稍分颜色。耳闻终究是虚,倒不知今次南面用事,那沈维周会否亲自驾临。他是能力克主上的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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