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或者也有这样的可能,那辆往下行驶的空车刚好遮住我,驾驶员根本没有看见我,直到五哥从斜对面跃过把我推开为止,他仍不改速度。等他听到五哥受伤发出巨大的惨叫声时,他手中的闸已晚了一步。
缆车停止,空气凝固,只有我凄厉的叫声在响:“五哥,五哥!”
二姐闻讯赶来,把五哥背到附近的三九医院里。
当父亲扳开五哥那紧握成拳头的手时,三颗小小的黄豆从小小的手掌里掉到了地上。父亲的脸色铁青,他不看我,只盯着墙一动不动。
穿白大褂的大夫来了,把五哥推进手术室。我看着那紧闭的手术室,神志恍惚。
走出医院急诊室往江边走,我想到了还在白沙沱造船厂上班的母亲,我当即决定要去找她回来。
我走得急,到了轮渡售票亭时才发现未带钱。面朝江水一分钟不到,我身体机械地右转,一个劲地朝下游走。我知道只要顺着江边走,就可以找到母亲。我想到的不是五哥,而是父亲那张铁青的脸,那缆车轮子上的血迹,还有轨道上被压扁的小篓箕。爸爸,对不起,我情愿缆车压着的是我,而不是五哥。妈妈,你在哪里?我要你原谅我,因为救我,五哥腿才被压伤,就算是你骂我,说该是我的腿被压伤,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雨点稀稀落落又下了起来,像是从江上蔓延到江岸上,开始打在我身上,越来越密。我继续往下游走,越走越快。跌倒了,我又爬起来。
终于,看见了在沙滩上抬氧气瓶的母亲,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奔过去。母亲也看见了我,她似乎在叫其他抬工停。她扔掉扁担朝我这边跑来,用我从未看见过的那种眼神,那种急切,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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