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对方也只好同意了,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恚怒。但是柳璀坚持,既然有人愿意演这种戏,就让高手上场。
柳璀放下电话,才注意到窗口有点异样,窗玻璃还是依旧,外面蒙着灰垢,刚才还可看树的绿色,现在看起来像一些牵牵挂挂脏旧的抹布。平时她只注意实验室必须一尘不染,绝对符合基因实验标准,全封闭空调恒温。这是第一次注意到这办公室的窗有一点缝,在往里泻浅黄色的微粒。她好奇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很细的尘沙。她回过头来,发现办公人员各自忙着翻文件或打电脑,没有人在看她。只有刚才来叫她的女孩,抬头看到她满脸疑惑,说了三个字:“扬沙天。”
柳璀说,“我知道,我是老北京了。不过这已经到四月末,而且,今年不是已经来过三次沙暴?”
办公室坐着看来忙碌的人,轰的一下全把手头的事放下说开了,看来首都越来越严重的沙灾,是她进来之前已在谈得轰轰烈烈的题目,只因为她在,不便再谈下去。有的人说应该怪内蒙古开垦草场过多,有的人说责任在过度放牧,有的人说原因是中草药沙棘草收购太多。
柳璀对这个题目,远远没有对自己手中的实验更感兴趣,她自顾自地回到实验室去。
下班走出研究所时,她与其他女同事一样只能用纱巾把整张脸蒙起来。纱巾是花的,走出来的脸都怪异如化装舞会。她已经习惯了沙暴,但站在研究所门口的石阶上,街上的场面还是让她吃了一惊。整个城市涂上一层土黄色,空气中有一股土腥味。能见度只有百来米左右,层层迭迭的高楼大厦一个个消失在灰雾中。连树都被压低,长枝条随风抽打路沿。所有的车都只得打开高灯,缓慢行驶。行人偶然冒出有如鬼魂,一个个蓬头垢面,侧身走在漫天风沙中。下落的夕阳有点像晨月,却是一块蔫蔫的暗黄。
她想起下午办公室那些人的争论,才意识到尘沙不会只瞄准北京,每次沙暴从北向南横扫中国,这个国家的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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