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装的大概是北京的“老白干”。另外还有木棍子,这是他们挑东西用的,有一口带著销的刀,出门的人照例应有此物护身。老羊皮袄一件,大概就是他们两人的被褥,包里两只,里面装的不晓得是一些甚么,最奇怪的是一只方形的匣子,好像冯老忠卖花样子的那只匣子似的,有皮带子可以背著。而匣子的旁边横一块,直一块,贴著许多褪了色的红纸,上面全有字,被日晒雨打,墨迹已淡,然而尚可以看得出来,除了些直著写的蒙古字,横著为的缠头字,韩铁芳一个也不认识之外,但上面的汉字却写的是:“赛八仙”,“六爻宰神”,“奇门遁甲”,“预知祸福吉凶,保佑牛马平安”等等。
韩铁芳看了,这才明白,这呼二爷所以自命为“二三路的神仙”之故,原来因为他是个卖卜的,大概是他曾在北京学会了一点卜卦之术,拿到这里欺骗一些人,藉此以谋生活,他一个塞外的人自称为“赛八仙”已是很滑稽了。又想那徐客人是贩茶叶带卖药,他是卖卜还许有别的行当。怪不得他们彼此熟识,原来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这新疆辽远之地,还容有这般人谋生,可知并不荒凉,我来到这里不要紧,万一把钱花尽了,没饭吃了,我也许还在这里打拳卖艺以求糊口呢。
当下赛八仙呼二爷拉过来那件老羊皮袄,就请韩铁芳坐下,他也卸下了鞍销,叫马与骆驼同在草地上去“瞰青儿”。叫铁柱子烧水,原来他们是带著晒干了的骆驼粪,一会儿就升起很旺的火来。赛八仙先摇手,说:“你且别忙!春大王爷的事情咱们先别提,我全知道,可是我都不敢说,因为我虽会算卦,可是我却算不出她现在是在哪儿,她有遮身的帽子隐身草,咱们两人在这儿说话,她就许正在旁边偷听呢!”
韩铁芳不由得批驳他,说:“你太胡说八道了!她春大王又不是神人。再说我们私下谈论的也不是她的坏事,即使她知道了,大概也没有其么!”
呼二爷依然是摇著头,说:“虽然没有其么,然而也是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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