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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正果.写作-麦家其人其文(代跋)(4 / 5)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要用“十余年”来计。十余年已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一段光阴,一部人生,其间我有的变异早已把我变得不再是曾经的我。这些年,我经历的变动之多之大决非常人所有,首先从身份上说,我就经历了几重变换:解放军、武警、转业军人、国家干部、有职无业人士等;从居住地说,经历了从北京到南京、到成都、到西藏、又回到成都的“频繁迁居”;从做人的意义上说,又必然地经历了诸多人生大事,比如恋爱、婚姻、生子、贫穷、病痛——有一次,我从双杠上开玩笑似的摔下来,居然离瘫痪只剩一步之遥,我经受了长达半年的复杂的治疗和锻炼,总算赢得了一个“只是偶有不适”的好下场。总之,我的命运不能给《解密》一个好的机遇和待遇,然后它还以我颜色,让我受尽折磨,似乎也合情理。因为受尽折磨,我多次打算要抛弃它,从6万字的草稿中理出一个2万字的短篇(即《紫密黑密》,发于《前线文艺》1994年春季号),再从11万字草稿中整出一部4万字的中篇(即《陈华南笔记本》,发于《青年文学》1997年9月号),都是我曾想放弃的证据。但每一次放弃都不成功,因为它在我心中长得太深了,我已经无法将它连根拔起,正如一棵盘根错节的树,你即使拦腰砍断树杆,来年照样要生出小树枝。就这样,《解密》生而死、死而生、生生死死、跌跌撞撞地过来了,其步履是那么蹒跚、难看,但蹒跚中又似乎透露出几分不畏的执拗。我深切感到,在创作《解密》的过程中,我性情中的所有优缺点都被最大地显现了。所以,我几乎固执地认定,这不是一次写作,而是我命运中的一次历险,一次登攀,一次宿命。正因此,我对《解密》情有独钟,它几乎是我青春的全部,是我命运的一部分,是我的苦难,是我的幸福。也正因此,我对为《解密》有今天的成功而曾给予过我各种帮助和关爱的家人、朋友、编辑、作家和评论家,以及部分与我有联系的热心读者,都怀以特别的感动和记念。3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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