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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2 / 4)

在剧痛中手脚抽搐,浑身痉挛,头晕目眩,最后脑袋里钻进了大片大片的氤氲——他昏死过去了,像一匹被剥了皮的死马。

黎明时分,徐州在火辣辣的疼痛中醒来,他挣扎着抓过镜子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千古艰难唯一死,比身体痛苦更令人承受不了的唯有精神的绝望。徐州万万没有想到,盐能令伤口痛彻骨髓,却无法令其腐烂,相反,表层还会更快地弥合——见风就长,吸血而合。他是如此地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整晚令他痛不欲生的伤口竟在盐的帮助下开始结痂!

显然,撒盐是个误区。盐只能痛上加痛,却不能饬上加伤,让伤肉腐烂。

怎么办?

徐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背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一边凝神聚心,穷思极虑。突然,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家乡看到的两个地痞打架的事: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头按进一堆生石灰堆里,然后朝他头上撒尿,对方顿时如被丢人油锅似的,痛得嗷嗷叫。后来,这个人再出门时已是一个瞎子和麻子,满脸都是豆大的疤痕。徐州想,尿其实是起了水的作用,生石灰遇到水,像热锅上的油遇到火苗子……想到这里,他心里燃烧了。

培训中心初创不久,修建房屋剩下的材料都堆放在仓库里。徐州轻而易举就从那里搞到了一小袋生石灰。他揭开新长的痂壳,将白色粉末抹上去,没等他泼水伤口就冒出吱吱的声音。徐州一头栽倒在地,来回翻滚,以头撞地,比之前十倍的疼痛将他推到了发狂的边缘,不用看镜子,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伤口的肉在燃烧,在溃败,在稀巴烂。

可是光稀巴烂不行,要发臭腐烂才行,否则伤口太新鲜,容易被医生看出破绽。就是说,他必须再坚持两天,等待伤口腐烂化脓。

这两天,徐州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每一分钟他都觉得自己要崩溃,要割断喉咙来解脱难以忍受的苦刑。生石灰粉,还有后来加上的辣椒面,在徐州脸上充分摧毁着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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