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咪咪、狄克,加上喜喜。4具。还剩两具。往下谁个将死呢?反正谁都得死,或迟或早。谁都得变成白骨,运往那个房间。各种奇妙的房间连着我的世界:火奴鲁鲁商业区汇集尸体的房间,札幌那家宾馆中羊男幽暗阴冷的房间,周日早上五反田拥抱喜喜的房间。到底哪个是现实呢?难道我脑袋出了故障不成?我还正常吗?我觉得似乎所有的事件都发生在非现实的房间,都是彻底经过艺术变形的处理后被移植到现实中来的。那么原始性现实又在哪里呢?我越想越感到真相弃我远去。雪花纷飞的4月札幌是现实吗?不像,同狄克坐在马加哈海岸是现实吗?也不像。与其类似的事情场景是有的,但都不像原始性现实。可是独臂人为什么能把面包切得那般精致呢?火奴鲁鲁的应召女郎为什么把喜喜领我去的那个死者房间的电话号码写给我呢?这应该曾是现实。因为它是我记忆中的现实,假如不承认其为现实,那么我对于世界的认识本身必将失去根基。
莫非我在精神上出现错乱症状?
还是现实本身出现错乱症状呢?
不明白,不明白的太多了。
但不管怎样,不管何者错乱何者患病,我都必须将这半途而废的混乱状况认真整顿一番。无论其中包含的是凄苦还是温怒抑或无奈,我都必须使之到此为止。这是我的职责,是所有事物向我暗示的使命。惟其如此,我才邂逅了这许多人,才涉足这奇妙的场所。
那么,我必须再度重蹈舞步,必须跳得精彩,跳得众人心悦诚服。舞步,这是我惟一的现实,确凿无疑的现实,已作为百分之百的现实铭刻在我头脑之中。要跳要舞,且要跳得潇洒跳得飘逸!我要给五反田打电话,问他是否杀了喜喜。
然而不行,手不能动。仅仅往电话机前一坐心就突突直跳。身体摇晃,甚至呼吸困难,如遇横向掠过的强风。我喜欢五反田,他是我惟一的朋友,是我自身,是我这一存在的一部分。我能够理解他。我几次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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