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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1973(5 / 12)

作甚是训练有素。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窗外高尔夫球场的铁丝网上,机枪般叫个不止。

“贵姓?”我问两人。醉意仍未消失,弄得我脑袋像要胀裂。

“不配有名有姓。”坐在右侧的说道。

“实际上也不是了不得的姓名。”左边的说,“明白?”

“明白。”我说。

我们隔桌而坐,嚼烤面包片,喝咖啡。咖啡十分够味儿。

“没名字不方便?”一个问。

“方不方便呢?”

两人想了一阵子。

“无论如何都想要名字的话,你适当给取一个好了。”另一个提议。

“随你怎么叫。”

两人一唱一和,活像调试短波立体声。于是我脑袋愈发痛了。

“比如说?”我问。

“右和左。”一个说。

“竖和横。”另一个道。

“上和下。”

“表与里。”

“东和西。”

“进口与出口。”我也不甘落后,好歹加上一句。

两人相视而笑,一副满意的样子。

有入口必有出口,事物大多如此:邮筒、电动吸尘器、动物园、酱油壶。当然也不尽然,如捕鼠器。

我在宿舍洗涤槽下面放过捕鼠器。饵料用的是薄荷香口胶。找遍房间,大凡能称为食品的仅此一物,是从冬令大衣口袋里连同半张电影票一起发现的。

第三天早上,一只小鼠撞上机关。鼠的颜色就像伦敦免税店里堆积的开司米羊毛衫,年龄还小,以人比之,也就十五六岁吧。多愁善感的年龄。一小截香口胶掉在脚下。

逮自是逮住了,可我不晓得如何处置。于是任凭夹子夹着它的后腿。鼠第四天早上死了。它那样子留给我一个教训:

事物必须兼具入口与出口,此外别无选择。

铁路沿着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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