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点头。
李殿军道:“那个带伞的和尚干没干过你?”
她摇头。
“要想办法勾引他。”
她只好点头。
“他是个很有用的人,他的那把伞尤其有用。”
她除了表示赞同,还能怎样。
“这么有用的人,韦真珠居然不能用,真是该打屁股。”
她真想杀了他,真想。
伞僧仍然很宁静。
宁静如石,如大地。
他夹着那把伞,静静地坐在春雨里,春雨淋湿了他,他没有动。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
阮员外踱到他身边石头上坐下,慢腾腾地从怀里摸出件东西塞在伞僧抱里:
“你该回去了。”
伞僧不动,也无言。只是他的目光已变得温暖。
阮员外喃喃:“这是我离堡时从韦沧海贴身衣裳里摸出来的。”
伞僧还是无言。
“我看得出韦沧海很生气,但他无力阻止我。他连动一下都已不可能。”
阮员外轻叹道:“我知道你当年到中原来,为的就是这个。你不惜屈身于铁剑堡,为的也是这个。”
他落寞地抹抹脸上的雨水,苦笑道:“现在你的心愿已了,你该回你来的地方去了。是时候了。”
伞僧还是不说话,也不动。
但他眼中已有泪水流出。泪水和着春雨,充满了暖意。
阮员外不看他:“我本想以此要挟你,现在看来已无此必要。我已经老了,雄心早已没有,现在连‘心’大约都已不多了。你走吧!越快越好。”
伞僧缓缓站起身,朝他合什为礼,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何必说?
春花、春雨、春草、春天树岂非已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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