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笑道:“你怎么象小孩争嘴一样?别人要织一件,你也要织一件?”说到这里,又有心试探一下,“你还要我帮你织毛衣?你不会叫你——爱人——帮你织?”
他急了:“我哪里有爱人?你听谁说我有爱人?”
她见他没爱人,心里很高兴,但嘴里却继续冤枉他:“大妈说你——有爱人,说你上次就是回家探亲去了。”
他大喊冤枉:“我还没结婚,哪来的爱人?她肯定是想把你跟志刚撮拢,才会这样说。你到我们队上去问问,看我——结婚了没有——。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组织吧?”
静秋说:“我干嘛去你队上问?你——结婚不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也觉察到自己有点失态,笑了笑说:“怕你——误会——”
静秋心里觉得很温暖,他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他为什么怕她误会?但她不敢再往下问,感觉好像已经走到了一个危险的漩涡附近,再问,就要一头栽进去了。
他也没再提这个话题,开始问她的情况,她很坦率地讲了自己家的事,觉得对他没什么要隐瞒的,也许早点让他知道,还可以考验他一下。她就把父母怎么挨批斗,父亲怎么被赶回乡下去,哥哥怎么招不回来都讲给他听了。
他默默地听着,没怎么插嘴,只在她每次快停下的时候,又提点问题,好让她继续讲下去。
静秋说:“我记得文革刚开始的时候,我妈妈还没被揪出来。那时候,一到晚上,我就跟小夥伴们一起,跑到妈妈学校的会议室去看热闹,那里经常开批斗会。我们都把批斗会当件好玩的事,总是学那个工宣队队长的福建普通话,因为他总是把‘某某’说成‘秒秒’。
那时挨批斗的是一个姓苏的老师,听说是跟《红岩》中的许云峰、江姐、成岗等人共过事的,后来被捕,就变节自首,保全了一条性命。虽然她自己一直辩解说她只是‘变节’,就是脱离了共产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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