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三元的岳父只有一子二女,因其舞弄刀笔,坑人太多,乃子刚刚娶妻,便被仇家暗杀,剩下一个遗腹的孙子,又是残废。长女嫁与三元。次女嫁了一个土财主,人最怕事,决不敢争岳家产业。三元常想,内侄是个六根不全的废物,连话都说不清,决非自己对手。乃妻在家时便掌大权,所有田产俱都明白。乃岳年老多病,已过六十,看去不过三数年的寿命,这许多财产本来就是囊中之物,一向关心,做梦也未想到像他这样一个素来隐秘、暗藏春色的小财主也会被那影无双光顾。最可气是听丁虎说,下手就在前日夜里,正是自己听那事主老管家说起主家闹贼,回衙报信不久的事,伍明那么好狡多谋的人,不知对头用什方法,竟被制得百依百随,样样屈服,非但现成金银全被搜光,连准备过年买年货的银子也被取走。所有发印子钱的小折子也被烧掉,并还限在十天之内要献出好几千两银子作为济贫之用,租粮已不许再收,迫令自行出面将所有田地分给原做佃户长工和各地穷苦的人。丁家远在月初便曾受到对头救济,因其平日勤苦,还比别人多得了一份,但非取自伍家,直到今日对头命人两次送信方始得知。第一次仅说二捕要来,以及乃岳伍明受制经过。第二次竟说,伍明这样恶人居然回头是岸,照他所说行事,心口如一,不曾怀恨,为此将他那日闹鬼所罚三千银子免掉。念其无钱度岁,仓中存粮又不许其出售,特令两家佃户借交租为名送还他一点银子。知道二捕要来,正好转令带去等情。
对方分明借此示威,要他好受,想起岳家那许多财产业已成了囊中之物,只为一时贪功讨好,得到飞贼消息去向本官告密,不料当夜就给他看颜色。想起多年盛名,不禁愧愤交加,又是胆寒,又是恨毒。见毕贵也是面容狞厉,坐立不安,料知他平日比自己还要招摇爱财,做了十多年班头,表面的财产比自己还多。既是纽扣纽拌,对头当然不会放过,想必也在愁急愤怒。只奇怪济南城关内外地方不小,就是那日夜里适逢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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