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听是否有收音机响,他没有听到,却也碰过天布的媳妇也蹴在那窗下,他就想去提醒杏开,即便那收音机和揪面片的事是没影儿的,却一定别再招理霸槽他们,免得让红大刀的人怨恨。但他又不敢去见杏开。
这个早上,来声又来到村里,狗尿苔刚换了块离锅糖吃,牛铃跑来,说:甜嘴哩?他说:甜是甜,讨厌得很,总粘牙。牛铃说:我给你说个稀罕事。他说:说杏开,我不会给你糖。牛铃说:霸槽早晨刷牙哩,刷子在嘴里戳得一口白沫。这算屁稀罕事,霸槽还在公路小木屋时就开始刷牙,以后水皮也学过,但水皮有牙刷没钱买牙膏,每天早晨在牙刷上撒些盐来刷的,口里吐不出白沫。他说:这我知道。牛铃说:刷牙你知道,你知道他屙屎到中山坡根去屙吗?狗尿苔说:屙屎去中山坡根?牛铃说:别人都是在野外有屎了就跑回来屙到自家厕所,他是有了屎却到野外去,先挖个坑,屙了,把坑又埋上,跟后就掮个锨跟着。他说:还有啥?牛铃说:你……。他把粘在牙上的离锅糖取下来,看了看,又塞进嘴里一咽,说:没了。
牛铃的话并没有让狗尿苔惊讶,霸槽常常要做些和人不一样的事,要去野外屙就屙去吧,他没有再和牛铃说话,低头在巷道里走,捡着地上大字报的碎片。差不多捡到了五片,蹴下来在膝盖上压平,便看到霸槽过来,一件圆领棉纱汗衫塞在洗得发白的军裤里,系着皮带,脚上也穿了像武干那样的厚底翻毛皮鞋,双手在身后来回地甩。后边跟着跟后,跟后背了个背篓,脖子上挂着一个军用水壶。
狗尿苔说:霸槽……哥,好几天不见你了,势得很么!
霸槽说:也是多日不见你了,个头咋还没长?!
霸槽自己先笑起来,脚步没停,手却不再甩了,屁股一撅一撅的。
狗尿苔说:你咋啦,这……是皮鞋重吗?
霸槽说:哦,痔疮犯了。
狗尿苔想起了村里的闲话,说:青辣椒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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