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鹅绒袍子胸口上的长长刀伤使袍子的里子露出来,那是深红的里子,创面一样。可怜的他自己,竟也是个全无主意的孩子。
“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不要出一声,房子被推倒都不要出来。”他说着,换上葬礼上穿的黑教袍,拿起教杖。
到了院子里,英格曼的眼前已经一片黄颜色,墙头上穿黄军装的日本兵坐得密密麻麻,如同闹岛灾突然落下的一群黄毛怪鸟。
门铃开始响了。这回羞答答的,响一下,停三秒,再响一下,英格曼看见法比已从厨房出来了,他知道女人们和女学生们都接到了通知。他向法比一抬下巴,意思是:时候到了,该你我了。
英格曼神父和法比·阿多那多并肩走到门前,打开窥探小窗口,这回小窗口没有伸进一把刺刀,而是一团火红。英格曼看清了,少佐左手将一盆圣诞红举向小窗,右手握在指挥刀把上。
“何必用门铃?你们又不喜欢走正门。”英格曼神父说。
“请接受我们的道歉。”少佐说。同时他的马靴碰出悦耳的声响,然后深深麴了一躬,“为了昨晚对神父大人的惊扰。”
为了这两句致歉,难为他操练了一阵英文。
“一百多士兵荷枪实弹来道歉?”英格曼神父。
翻译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戴金系边眼镜的儒雅汉奸。
“圣诞将临,官兵们来给二位神父庆贺节日。”翻译说道。这回他主子只是微笑,台词由他来配,看来事先把词都编好背熟了。
“谢谢,心领了。”英格曼神父说,“现在能请你的士兵们从墙头上退下去吗?”
“请神父大人打开门吧。”翻译转达少佐彬彬有礼的请求。
“开不开门,对你们有什么区别?”
“神父说得一点不错,既然没区别,何妨表示点礼貌?”翻译说。
英格曼神父头一摆,带着法比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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